毕竟拳头游戏自家的英雄联盟在2020年的全球营收，也不过是17.5亿美元，而不少游戏公司一整年的营收都未必有1亿美元。随着这件事情尘埃落定，让我们一起来回顾这桩性别歧视案的前因后果。
长达四年的性别歧视案
拳头游戏成立于2006年，其总部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，公司的两个联合创始人是游戏爱好者，他们的第一批实习生是从大学招募的游戏粉丝。这使得拳头游戏在建立之初，具有典型的兄弟文化，公司高层以男性群体为主。而在2018年8月上旬，外媒Kotaku发布了长篇报道《拳头游戏内部的性别歧视文化》，他们采访了一些拳头游戏女性员工，这些女性员工透露了公司内部长期存在性别歧视文化，女性员工升职困难，招聘时对女性的要求较为苛刻，高层人员不尊重女性，兄弟文化已经根深蒂固。这篇报道在国内外引起了热烈反响，随后有很多拳头游戏员工站出来抨击公司的内部问题，后续还进行了大型的罢工事件，将这件事情推向了高潮。最终，前员工Jess Negrón和现员工Melanie McCracken，对拳头游戏发起了集体诉讼，指控拳头游戏的性别歧视和性骚扰行为。事情越闹越大，拳头游戏除了进行正面道歉和承诺改善内部，他们也与集体诉讼案的律师代表进行洽淡。与此同时，加利福尼亚的政府机构牵头对拳头游戏进行了两次调查。2019年，拳头游戏同意和100名左右的女性达成和解协议，赔偿1000万美元。但加利福尼亚州公平就业和住房部（简称DFEH）进行了干预，阻止了这份提交给法院的协议。该机构认为受害者应该有权获得高达4亿美元的赔偿，因此，拳头游戏的性别歧视案再生风波，双方再次在谈判席上进行拉扯。直到2021年12月底，双方就此事达成了新的协议，拳头游戏宣布他们将支付1亿美元的赔偿金。双方签署协议后向加利福尼亚的法院进行递交，等待听证会的最终批准。最终，法官在本月批准了这份和解协议，这笔天价的和解金将在未来几个月分发给索赔人。所有从2014年11月至2021年12月期间，在拳头游戏工作过的现任女性员工、前任女性员工和女性外包商，都有资格获得赔偿。根据《华盛顿日报》统计的数据，至少有2300名员工有资格获得和解金的一部分。作为这份和解协议的一部分，拳头游戏在协议生效的三年内，每年需要准备600万美元的现金储备以进行薪酬调整，并且为多元化、公平化及包容计划提供资金。公司需要聘请经DFEH机构认证的第三方专家，每年对员工在性别平等方面的薪资、工作量及晋升渠道进行分析。此外，他们也要聘请经DFEH批准的第三方监督员，每年评估工作场所保护措施的遵守情况，以及审查投诉的调查和结果。拳头游戏首席执行官Nicolo Laurent曾对于本次诉讼发表了看法，“我们感谢每一位提出他们担忧的拳头员工，并相信这份协议队友所有相关人员都是公平的。通过这份协议，我们正在履行我们的承诺，为所有拳头员工找到最佳和最快的方式，向前迈进并且治愈过往，努力成为游戏领域最具包容性的公司。”这份和解协议，说明了拳头游戏从诉讼案中进行了反思，愿意为过去的错误承担责任，展现了他们以身作则的想法，希望能为游戏行业带来更多性别平等。但，这真的能够彻底解决平权问题吗？
海外无处不在的政治正确
尽管拳头游戏是一家新兴公司，但他们的应急方案做得很好，意识到这是一项“政治正确”的运动，一旦处理不好就会让公司的声誉大幅下降。在2018年8月的报道新闻出来后，他们迅速成立了专项小组，来负责这件事情的调查和公关，大幅降低了负面影响。拳头游戏宣布持续改善内部环境，提高女性员工的薪酬和晋升通道，在招聘方面更加公平和多样化，提供更好的性别歧视、性骚扰行为举报渠道。此外，他们还任命了不少女性员工担任公司高层，包括英雄联盟电竞赛事的全球负责人Naz Aletaha。拳头游戏从去年开始在热门游戏VALORANT中建立女性联赛VCT颠覆者，今年年底还将举办VCT颠覆者世界赛，让更多女性玩家获得表现机会。在目前拳头游戏的美服官网中，我们看到了很多关于包容性、多样性的相关内容，公司正在逐步整改兄弟文化，树立新的信条和风气。因此，我们在这几年看到拳头游戏如履薄冰，在政治正确方面非常谨慎，英雄联盟和VALORANT增加了不少有色人种，甚至LGBT倾向的角色。即使如此，他们还时不时遭到外国拳师的攻击，尤其成为LGBT组织的重点关照对象。拳头游戏最近十年发展迅速，已经成为了游戏业的新兴代表公司，自然是受到了美国政府和大众群体的高度关注。性别歧视案更是让他们站在风口，公司无可避免地选择了保守策略，来维持声誉和口碑。但受到DFEH机构打击的游戏公司并非只有一个，在拳头游戏爆出性别歧视后，暴雪游戏、育碧等游戏公司，同样面临了性别歧视和性骚扰的指控。超过500名育碧员工联名发起公开信，要求育碧CEO正视职场性骚扰问题，最终公司在指控中解雇了一些高管。暴雪游戏在2021年试图提出1800万美元的和解协议，却也被DFEH机构阻止了，最终导致了暴雪游戏的股价大幅下滑。今年早些时候，微软宣布收购动视暴雪，但由于暴雪的性别歧视案影响了评估，这桩交易至今尚未完成审批。全球最大的财经资讯公司彭博社，更是在去年12月拳头游戏宣布赔偿1亿美金的当天发表文章，表示很多游戏的女性角色穿着暴露十分性感，指责游戏行业一直存在性别歧视和性别刻板印象。而他们提出的打破偏见办法，就是塑造一些长相不那么美丽的女性角色。文章发布后引发了热烈讨论，双方选手纷纷下场辩论。此类的批评之声在过去几年十分热门，随着海外的“me too”运动逐渐流行，性别平权和政治正确的风向，已经吹进了各行各业。游戏业被认为是这方面的重灾区，常常成为抨击的对象，批评者看不到游戏从业者在平权方面的努力，而是抓住某个方面发起舆论战。魔兽世界在本月的10.0测试中，宣布全面取消了性别选项，从此玩家角色不分男女。虽然有部分玩家表示“暴雪魔怔了”，但这也是他们被LGBT群体搞怕了，不得不选择这样的游戏设定。这不是暴雪游戏第一次作出这样的决定，他们在9.0版本就为术士职业召唤的魅魔宠物增加了男性夜魇选择，仲裁官裴加戈斯更是设计成生前女性但死后选择男性形象的角色。性别歧视和LGBT等政治正确的相关问题，已经不只是在游戏业中泛滥，其他行业同样如此。尤其在拥有更广泛受众的影视界，这股风气对于各种影视艺术作品，更是造成了难以置信的打击。2021年播出的历史英剧《安妮·博林》，使用了黑人女演员来扮演英国王后、伊丽莎白一世的妈妈，这部完全颠覆历史人物设定的英剧，目前在IMDB的评分仍然有5.7分。而在豆瓣则是只有2.2分，毕竟改编不是乱编，戏说不是胡说。迪士尼影业宣布使用了有色人种的演员，来饰演真人版的《白雪公主》和《美人鱼》，让不少海外观众感到不爽。人们并非是针对演员本身，而是针对制作方的态度，认为他们纯粹是为政治正确服务，刻意迎合近年海外影视界的趋势。这种情况让人觉得不适，但大家也只能感慨一声无奈。
结语
不管怎样，这次性别歧视案对于拳头游戏女性员工和游戏业的女性而言，都是一个巨大的契机，她们获得更高的待遇、更多的尊重和更好的机会。这件事情爆发后，女性从业者的地位大幅提升，她们获得更大的话语权。但在诉讼案背后，却是一场对于游戏业的巨大考验，律师事务所和美国政府机构，正对游戏公司虎视眈眈，渴望发起下一起天价赔偿金的诉讼案。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，很多西方公司选择自我阉割，加入政治正确的主流趋势。但真正的平权平等，不应该过分捧高或贬低，也不应该将这种态度带到游戏和艺术的创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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